铃芽之旅从二次元个人主义到社会大叙事在物品的延长线上隐入尘烟影评
《铃芽之旅》的女主角铃芽依旧保持了传统“二次元”女主角的典型特征。幼年丧母的经历、时常浮现的创伤梦境、与奇幻生物和世界观的邂逅,铃芽这些人设前情,都可以被视为二次元女主角的一般标配。2023年的春末,新海诚带着他的动画电影《铃芽之旅》“赴三年之约”,在中国上映,并在不足一个月内以7.55亿票房打破了日本动画片在华票房记录。这部电影也成为“灾难三部曲”中票房最高的一部,为新海诚长达六年的这一系列作品画上了完美句号。在院线行业刚从疫情带来的萧条中复苏之后,《满江红》和《流浪地球2》的成功发行为提振中国电影市场和传递正面信号提供了第一枪。而《铃芽之旅》的热映,不仅超越了传统印象中的“二次元”受众,也远非单纯的营销战果。
在社会大多数人眼中,“青少年动漫受众”通常被看作是需要理解或批判的小众群体,他们往往带有逃避现实或暂避现实气质。而对于那些不了解或者对动漫圈外行不感兴趣的人来说,他们则被称为“现充”。然而,如果不能跟构成社会大多数的“现充”产生共鸣,《铃芽之旅》最多只能困于亚文化特殊语境里,接受单边凝视,而无法获得社会关注。
《铃芽之旅》的女主角依然具备传统“二次元”女主角的典型特征:幼年丧母、创伤梦境及奇幻生物与世界观相遇。剧情前台则定位于新海诚拿手青春恋爱故事,以留存东日本大地震记忆作为创作初心显得更加独到。此时,全剧背景设置的地震要素——地震,是日常而又重要部分,与日本民族记忆紧密相连。闭门师肩负防震减灾责任,更令人联想到日本传统手艺传承者。
自东日本大地震后,Japanese Society明确形成了一种自觉保卫日常生活的心态,即所谓平成心态。通过庵野秀明引领平成时代转型,如今他再用《新哥斯拉》,向Japanese Society重新提出积极应对灾难集体主义期望。而《铃芽之旅》正是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展开宏大的叙事模式,将个人主义叙事模式修正并进行鲜明转向。在保护日常生活延长线上,这一转变是为了塑造集体记忆并履行疗愈义务。
评论界关于这部影片也有两极分化的情绪反应。一方面,无论感情线推移还是奇幻背景刻画,都没有创新出彩;另一方面,它直接触及到了社会现实,让人们回想起3.11大地震,但同时也让其表达得到了足够共鸣。在古老故事退治妖怪到现代科技反思结合如同哥斯拉一样,灾难一直是Japan国民记忆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应对方式,则是贯穿国家叙事的一个恒久主题。
从阿基拉到福音战士,每一代都有自己处理自然与技术辩证共存的问题。但随着1990年代崩溃后的黄金时代终结,“平成心态”的审美兴起,在2000年代仍影响着今日风潮。当自然灾害与社交困顿交织发生,那些深重个体生命痛感和生存危机意识便开始塑造历史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新的末世题材探讨如阿基拉和福音战士等代表性的优秀作品出现。
至此,《 铿锵掌门 》成为一次综合性重构,对于虚构人物精神创伤逐层揭示并逐步疗愈过程,从不再局限于剧情本身,而投射回真实生活背景。这也是为什么已经有人关注草太变童椅细节如何消解纯爱角色标签,同时赋予草太非人的形态映照心理世界,以至象征更多丰富意义。这样的桥段实际上为小情调升格扩展提供了生动形象依据,当银幕上的两人追寻着过去重灾发生地点时,他们走进了观影者的内心需求,最终走向的是人类社会深处需要协作持久疗愈自身广泛观众的情景。